借行

被三次支配中

【忘羡】无名(虐叽)

十三 家书


指路:

一 疑虑   二 早春   三 雪尽   四 暴雨   五 迷雾   六 一人  七 毒伤   八 交心   九 残魄  十 故人   十一 灾降   十二 思追 


等蓝忘机身体完全恢复,已经又过了近十日了。期间在蓝忘机的辅助下,蓝思追曾多次对残魄问灵,可锁灵囊中的残魄依旧是毫无回应。

这十日还算太平,兴许是薛洋未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,便一直没有出现。

之后几日,蓝忘机、魏无羡、蓝思追、温宁四人又在义城周边收集了一些破碎的魂魄。

至此,晓星尘道长的魂魄也算大致集齐了。

当晚,蓝忘机便让蓝思追再次问灵。

蓝思追静坐在桌前抚琴,蓝忘机在一旁监督,魏无羡躺在榻上翘着腿转笛子,温宁守在门外。

伴随着琴音奏响,屋内屋外的气氛倒是都十分放松,兴许是多次失败,让大家对这次问灵未抱太大的希望。

谁知,当思追抬手后,琴弦自己瑟瑟的抖动起来,这一抖惊的魏无羡将手中的陈情都摔在了地上。

“思思思思……思追!有回应了!”

蓝思追道:“嗯,魏前辈,他回答了!”

“你问了什么?”

“你是何人?”

“答?”

“晓……星……尘。”

这一突破性的进展让屋内众人激动万分,有了回应便可以说明晓星尘的魂魄已经大致集齐。魂魄入体又可以再向前一步了。

蓝思追又问了“是男是女?”“年岁几何?”“何方人士?”也都得到了回应。

蓝思追毕竟还是孩子,眼看着这么多年修习有了成果,心中正值喜悦,便喜形于色,面上微微带了些笑意。却听蓝忘机开口道:“思追,再问,因何而死?”

思追敛去兴奋,拨弹琴弦,音止,这次却没有听到回答。他又试了一次,还是没有答案。

蓝思追轻轻叹了口气,知是自己的问灵修习不精,对方对自己不愿回答的问题,依旧可以不予作答。

蓝忘机让他起身,自己坐在案前开始拨弹。

他先问了“何人”“性别”“籍贯”之类的,算是与魂魄初步熟悉,一是让那人对他信任,二是让那人感受到自己的修为之高,不是能够欺瞒之辈。

屋内三人具是紧张的神情。蓝忘机与锁灵囊中的魂魄就如同两军对阵,无声的燃起硝烟。蓝思追将全神投入,学习含光君问灵的技巧。而魏无羡则入神的关注着蓝忘机的变化,生怕锁灵囊突生异变而伤到他。

随后,蓝忘机停顿了一下,琴音问道:“为谁所杀?”

他紧紧盯着锁灵囊,目光凝重,只看到锁灵囊颤抖着,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,不愿面对。

蓝忘机狠下心,将周身灵力都集于指尖,继续拨弹琴弦逼他屈服。双方对峙着,蓝忘机感觉对方虽只剩灵体,但意念极强,似乎是有执念未了,亦或是有什么令他执着的东西,始终不愿意屈服。

魏无羡感觉到蓝忘机有些颤抖,担心的望着他。连日来,那人多次受伤,旧伤还未痊愈,身上又添了多处新伤,还有体内的毒也未清除。

可此时问灵又非他不可……

魏无羡突然感到有些无力,但这种感觉只停留了一瞬便很快被冲散了。

因为那声问灵突然得到了回应。

“蓝湛!他――”

话没有说完,便被蓝忘机打断,“噤声,他很虚弱。”

魏无羡压低声音,道:“他说什么?”

蓝思追道:“含光君问了,为谁所杀?身死何处?他说,自刎……义城。”

魏无羡道:“果然不出所料,和与阿箐共情时看到的一样。”

二人言语间,蓝忘机已停止问灵,一首缓缓的古琴曲悠悠传来,平息着锁灵囊的躁动,魂魄随着琴音也渐渐平静下来。

他弹奏了近一柱香的时间,似乎是在用琴音安养魂魄。魏无羡听那琴声悠扬,好似山间绵延不绝的清风,又似谷间潺潺不断的溪水,他感到自身仿佛置身于山水,不禁提起长笛,与他合奏起来。

乐声起,牵动了他的心绪,笛音也不觉带了些许幽怨。自从与蓝忘机一同回到云深不知处,二人便还未曾得空能够同游山水。仅有的几次下山夜猎,也都是匆匆而去,匆匆而归。再之后,便是来到了这义城。他突然想起了蓝忘机身上的毒,也不知泽芜君何时能寻到解药?对了,薛洋!这毒是薛洋下的,那么薛洋身上自然会有解药!只要抓到他……

魏无羡有些激动,但只细想了片刻,这激动的情绪就消散成了云烟。如今蓝忘机的命门掌握在薛洋手中,即使他们四人对付薛洋绰绰有余,可难免薛洋不会使些阴损的招数。若是再催动了那毒……魏无羡不敢再想下去。

他越想越入神,心中自然也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情绪,连带着手指也不觉按错了几个音孔,吹出了几声不和谐的调子。

本令人陶醉的琴笛合奏,就这样被打破了。

他有些抱歉的望着蓝忘机,蓝忘机却好似丝毫不在意,趁机放下了琴。

兴许是问灵时损耗了太多灵力,蓝忘机起身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,他怕自己猛然起身又会晕厥倒下,便半弯着腰扶着案几缓了片刻。

蓝思追熟悉他的状况,见状便上前扶他,却见他摇摇头,自己也被他轻轻推开。

魏无羡看他强撑的模样,微微叹了口气,倒了杯水走到他身旁。

他对蓝思追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:你有些碍眼了。蓝思追隐隐有些委屈,竟还有种不知名的醋意涌了上来。但看到魏无羡轻扶着含光君的腰,让他靠着自己慢慢直起身子时,蓝忘机并未推辞,这心中的醋意便被冲散了些。毕竟魏前辈与含光君也都是他爱与关心的人呀。

他向二人行礼,离开房间,留他二人独处于这一方天地。

……

魏无羡握住蓝忘机的手,将水塞到他的手中,他也不推辞,乖巧的接过便一饮而尽。魏无羡扶他到床边坐下,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身上,“蓝湛,好些了吗,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
蓝忘机看他紧张的模样,不知怎地,心中竟生出了些隐隐的高兴。他摇头道:“没有,只是起身时有些眩晕罢了,不必紧张。”

“可要躺一下?”

“不必,坐着就好。”

魏无羡扶他靠坐在床头,将薄被拉起盖过他的半身,自己也蹭着他挤上床,伸出一只手找准了缝隙钻进去,帮他揉着腰身。他思虑片刻,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,欲言又止了几次后下定决心开口道:“蓝湛,我们回云深不知处吧。如今小师叔魂魄也收集齐了,肉身也在乾坤袋中安养着,我们也不必留在义城了。等我们回姑苏,再将这些魂魄引入体内,那时有人为我们护法,运功时也不必担心薛洋那家伙偷袭,你看如何?”

蓝忘机静静的听他分析,也不插话,一直等他抛出问题来才道了声“好”,顿了下接着道:“算是如今最好的打算了,总好过我们如今在此止步不前。”

“蓝湛,那兄长呢?你可能联系到他?也不知他何时会将解药带回来。”魏无羡喃喃自语道。

蓝忘机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,“兄长他……前日传信给我,我未告知你。”

魏无羡疑惑。

蓝忘机犹豫了一下接着道:“有几分疑虑……”他从怀中抽出信,拿给魏无羡看。

信笺封印过,并且是蓝家内门的封印术。

魏无羡细细读过一边后,并未发现疑点,只觉得泽芜君着实关怀弟弟,不辞劳苦也要长途跋涉去求解药。一页信纸近半页写的都是些“思君甚笃”“愿君安康”之类关怀的言语,之后便交代了自己在岭南的一些经历,结交了一位姓顾的朋友,已经取到解药云云。

他抬头看蓝忘机神色,却见他近日在他面前少有的庄重严肃的神色又浮现出来,竟觉得有些悚然。

他又反反复复读了几遍,其中的几句引起了他的注意:

“忘机亲启。忘机吾弟,睽违日久,拳念殷殊。愚兄之岭南境,半月有余,其间境遇良多,感念非凡。……而今幸遇顾兄,如见故人,其将陈毒之解法,系已畅言……吾将盘桓于此数日,遂将解药寄于门人。贤弟勿念。”

落款,兄涣亲笔。

魏无羡猛地吸了一口气。

不对,完全不对。

疑虑重重。

其一,为何泽芜君不亲自送药,而是派遣弟子前来?泽芜君对蓝忘机的疼爱有目共睹,明知弟弟倍受折磨,却在新结识的友人处盘桓,这断不是泽芜君的做派。

其二,泽芜君儒雅温和,书信中常常会带些关怀的言辞,魏婴曾见过几封,正因为见过这几封信,差点扰乱了他的判断。这书信看似是泽芜君的风格,言语温婉,体贴备至,可这关怀的话语未免太多了些,全篇过半都是些寒暄,太过反常。竟像是无话可说的客套,或是要掩饰些什么。

其三,按照他们如今的境况,这封信送予蓝忘机,便是为了告知他得到解药的消息。可这封信对于解药是如何得到却是只字未提,托门人送药也只是寥寥几句,放在信的结尾赘述。

为什么?魏无羡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
若不是熟识的人,外人定然是看不出这封书信的问题。可如今这封信确实是泽芜君亲笔所写,可泽芜君又为何要这样去写?

他是自愿,还是受人胁迫?

还有……顾兄?这个姓顾的人是谁?故人,指的又是谁?

“我有些担心。”蓝忘机突然道。

魏无羡知道他担忧兄长,可他们如今手握晓星尘的魂魄和尸身,蓝忘机又中毒未解,他们又怎能只身深入岭南?

似是看出了他的忧虑,蓝忘机出言安慰道:“我们先回姑苏,我再设法与兄长通信。此信确是兄长所写,也许真有事耽搁了。”

魏无羡轻摇了摇头,“蓝湛呀,我是有些担心你呀。”

“我无事。”

蓝忘机望着魏无羡,勾了一下嘴角。

魏无羡猛地捂住胸口,大口喘气,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。

蓝忘机被他吓到,以为他突然不适,便将他搂到怀中护着,焦急的查看他的状况。

“好疼,二哥哥!”

“何处?”

“心疼!啊……好疼。”

蓝忘机抬手带了些灵力帮他揉着,“这样可好。”

魏无羡微微直起身子,在他怀中睁眼,看到他眉头紧皱着,面色焦急,头一歪,竟又一下子倒了下去,“二哥哥,更疼了!啊,头疼!”

蓝忘机又抬手护着他的头。

“魏婴!”他伸手去抓魏无羡的脉搏,却被魏无羡躲掉,他正着急,却用余光瞥见怀中的人正偷笑着。

动作突然顿住,魏无羡慌忙收起笑容,“诶呦……诶呦,二哥哥……”

“魏婴,你――”

魏无羡知是自己的诡计被识破,便不再伪装,倒在蓝忘机身上赖着不起身。

蓝忘机没有推开他,还是轻轻拉过他的脉搏,摸了一会。他浅淡的眼眸中带着忧郁,不喜,也未怒。

“二哥哥……”

“何事?”

“我――”

“又要胡闹。”

“二哥哥,你再笑一个,我就没事了。”

蓝忘机垂眼,清浅的眸子映在魏无羡的黑瞳中,也印在他的心上。二人对视了良久,魏无羡像是被那双眼瞳吸住了,怎么都无法移开眼睛。正恍惚,蓝忘机突然唇角一翘,将魏无羡拉了出来。

他看着蓝忘机的浅笑也笑了出来,“二哥哥,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他声音渐渐放低,从刚刚的兴奋中归于平静,“别担心,兄长一定会没事的。明日,我们就启程回姑苏吧。”

……

日头初露,云淡风轻。

多次毒发让蓝忘机的身体近乎到达了极限,魏无羡说什么都不敢再让他御剑而行。四人乘马车在途中行进一整日,傍晚到达了一个小镇,魏无羡在镇中寻到一家破旧的客栈。

由于着急赶路,魏无羡便未在意客栈是否舒适,寻了个住处便将几人安顿下来。

小客栈许久不见开张,床榻上积了些灰尘,他拍了拍床榻,将蓝忘机安顿在床上,正转身欲出门,被蓝忘机拉住。

“魏婴,你去哪儿?”

魏无羡转身,回握住他的手,道:“你这么睡着不舒服,我去打点水,给你擦擦身子。”

蓝忘机摇头道:“将就一晚,我无事,这里人迹罕至,你别走远。”

“放心,就在门外井中打些水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门轻吱呀一声轻合上,将月光拒之门外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温宁正在车旁喂马,只见一道黑影闪过,他一惊便追了出去。那人武功一般,温宁几步便追上了他,正要伸手去抓。却听那人突然开口。

“温宁。”

温宁动作一滞,看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,连忙放下手,后退了两步,唯唯诺诺道:“魏……魏公子,您要去哪儿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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ŐдŐ 我以为我已经贴了十三准备贴十四了,结果刚刚一看我居然还没贴十三!!!

果真 我是在用意念更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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