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行

被三次支配中

【忘羡】无名 (虐叽)

十二 思追


指路:

一 疑虑   二 早春   三 雪尽   四 暴雨   五 迷雾   六 一人  七 毒伤   八 交心   九 残魄  十 故人   十一 灾降 


魏婴……你……不要……

魏婴……别走!

……

梦好像没做完。

后面发生了什么?我,好像醒了?是该醒了吗?

“蓝忘机,醒过来。”

“不!不要!我还没有找到他!我一定要找到他!”

“醒过来……”

“魏婴!你在哪里?”

“睁眼啊……”

“魏婴……回来好吗?”

卯时到,梦醒。

一滴泪,从眼角出发,顺着面颊的曲线滑落下来。

他有些恍惚,头脑昏昏沉沉,魏无羡满身是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,不知自己刚才有没有喊出来。

他……

还好……他还在。

魏无羡还睡得很沉。

蓝忘机盯着魏无羡的方向看了一会,收了收情绪,调整呼吸,让自己平静下来。他动了动身子,发现身上的毒已经不再叫嚣,衣服也已经换过。身上没有丝毫粘腻的感觉,应该是魏无羡昨晚帮他擦洗过了。

他翻身面对熟睡的魏无羡,细细揣摩着他。

微微蹙着的眉和明朗俊俏的脸庞都不再是曾经少年人的模样,眉眼之间显露出疲惫,仿佛有种经一场大梦后略带着的沧桑。

“昨晚……魏婴一定很辛苦。”蓝忘机心道。

他帮魏无羡掖了掖被角,把他不安分的手塞进被子里。

那人睡得很沉,他也不去打搅,只放轻动作,缓缓起身。腰间的疼痛瞬间袭来,蓝忘机颤抖了一下,用手稳住身体。他忙转头查看魏无羡的状态,看那人还在睡着才放下心来。先让自己在床边坐稳,然后抽出一只手,带了些灵力,轻轻揉着后背。

毒药牵动了他戒鞭的旧伤,竟让他在这时发作。

坐了一会,等疼痛稍有缓解,他便起身将自己收拾利落,离开房间。

时机正巧,蓝思追正在加固结界,看到蓝忘机便迎上来。

“含光君……”蓝思追恭敬的行礼,抬头看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些担心,“您……还好吗?”

“无事,结界可有异?”蓝忘机无视他的担心,直入正题。

“没有,我已经全部检查过,都是完好的。”蓝思追面带笑容,对上他的目光。

“嗯。”

蓝忘机转身下楼,像是要走出客栈。

蓝思追鼓了鼓气,上前拉住蓝忘机,“含光君!”

“何事?”蓝忘机停下脚步。

“含光君,我看您脸色不太好看,可是身体不舒服。”

“我没事……”

“含光君,您现在连思追都要瞒着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自小在静室长大,您瞒不了我的!”

蓝思追绕过蓝忘机,挡在他的身前,盯着他的脸色看了一会,道:“是旧伤发作了是吗?您要去哪里?您现在需要静养,有什么事就让我去吧。”

蓝忘机沉默了片刻,微微皱了皱眉,似乎对蓝思追的行为不甚满意,“教你本领,不是让你用来察言观色的。”

蓝思追有些委屈,却依旧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,“您训斥我可以,可您现在需要休息。”

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,蓝忘机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,转身往回走。

蓝思追追上去,伸手搀扶他。蓝忘机脚步顿了一下,竟没有将他推开。

思追,终究是有些不同的。

蓝思追左手轻扶着蓝忘机的手臂,右手附上他满是伤痕的后背,开始运转灵力。

蓝忘机感到背后微微发热,转头对他道:“思追,不必。”他感到身后的热源没有消失,于是挣扎了一下,拉下蓝思追的手。

“可是,含光君!”

“不碍事。”

不碍事吗?真的不碍事吗?

可蓝思追心中知道,这些伤折磨了含光君多久。

……

十多年前刚到静室时,他还未开始习武,只记得那时一年只能见上含光君几面,那人总躺在床上,面色冷冰冰的,带着几分虚弱。

思追不喜欢他。

那时,他更喜欢泽芜君,泽芜君对他十分温和,并且时常来看他,每到静室总给他带些小玩具、小零食。

泽芜君来时,总会抱着他去看望含光君。

那人躺着,一动不动,若不是泽芜君同他说话,蓝思追甚至以为他已经死去很久。

泽芜君常坐在床边将他放在腿上,对床上的人说着“思追又胖了,又长高了”之类的话。床上那人虽不动,但蓝思追知道,他是在听的,并且至少此刻那人是开心的。

一次,泽芜君离开时,蓝思追紧紧拽着他的衣摆,想要他带自己走。

泽芜君拉下他的手,对他说的话他现在仍然记得,他说:“思追,你要好好的,陪着忘机……他最珍爱的东西不见了,他需要你啊。”

那时的他一点也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,却莫名的记在了心里,直到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才真正明白它的含义。

从那时,泽芜君来的次数便少了。

而再见到含光君,也不是在床榻之上了。

那人端坐在案几之后,面色苍白,依旧冷冰冰的。

那是含光君给他上的第一堂课,那堂课上含光君一句话都没有说,只是静静的坐着。蓝思追也静静的坐着,不敢出言。

静坐半日后,蓝忘机起身,却在还未直起身子时便摔回地上。

一声巨响,砚台被顺着力道打翻在地。

蓝思追被吓了一跳,以为含光君要上前打他,竟被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
他依稀记得,含光君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,任由墨迹晕在衣服上,对他喊了声“过来”。

他走两步退一步,犹犹豫豫的靠近。在接近时,他才发现那人苍白的脸色,好似病入膏肓。

冰凉的大手拉上他的小手,把他拉在自己身上坐着。
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与含光君接触,他坐在含光君腿上,感觉那人全身都在颤抖。他不敢说话,止了哭声,只瞪着大眼睛望着他。

含光君用袖子擦干被他哭花的脸,轻声道:“思追,这里是你的家,不必害怕。”

那天他离开时,含光君依旧跪在地上,不知何时才起身离开。

含光君还说了些什么,他也已经不记得了。只记得从那天开始,再见到含光君,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害怕了。他跟着含光君学习本领,渐渐习惯了静室的生活,再也没有想着离开。

除此之外,要说还有令蓝思追印象深刻的,那便是静室周围的兔子,那里是整个云深不知处兔子最多的地方。

刚到静室时正是贪玩的年纪,含光君却总是卧床,没有人陪他一起玩耍,后来含光君伤愈,便日日教他读书、写字、练功,得空便下山夜猎。

一个人孤单时,他很喜欢趴在兔子堆里和兔子们玩闹。给自己身上插上毛草,把兔子掉的毛撒在头上假装自己也是小兔子,跟着他们蹦蹦跳跳的。看见兔子吃草,他也跟着一起吃。

偶然被含光君看到,便丢给了他几个胡萝卜,让他不准吃草,只准吃萝卜。他便装着兔子的模样啃食萝卜。

一日黄昏,他正在兔子堆里玩耍,含光君突然从房中跑出来。

那日的含光君似乎与以往不同,他脚步虚浮,身形不稳,让蓝思追想到了醉酒后在街上横冲直撞的醉汉。他呆呆坐在地上,打量着含光君。

含光君冲上前,到兔子堆中冲散了他身旁的小兔子。接着将他一把抱起来,放在一个挖好的坑中,徒手抓起旁边的土,扔在蓝思追的身上,又抓了两只兔子,也丢在蓝思追身上,口中念念有词道:“种兔子……思追……我们种……种出小兔子。”

蓝思追以为含光君是来陪自己玩耍的,看着有趣,便也跟着将小兔子放在自己身上。

那时他只当是在玩闹,如今再想,才知那是痛到深处,醉酒思念故人时的发泄。

可他不知道的是,那晚,在他已愉快的进入梦乡时,含光君饮了酒,犯了禁,也……伤了身……

他放声大哭,在自己身上刻下了那个永远也去不掉的印记……

……

到了再大些,思追渐渐懂事了。

朝夕相处之间,他也渐渐能够感受含光君的心境。

含光君对他严厉,但亦兄亦父,将自身本领系数传授给他,虽未表现过多的关心体贴,但却一直在身边陪他长大。

他感恩他,也心疼他。

当含光君又有几次倒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才打听到含光君曾因受罚落下旧伤。

但因何受罚,小辈中无人知晓。

他帮含光君煎药,帮他上药缓解伤痛。

含光君也渐渐接受了他的服侍,不在逞强抵触。

有一次,蓝忘机旧伤发作的异常厉害,腰背的疼痛让他无法下床走动,思追便在床前照顾他。他不许蓝思追动用灵力帮他缓解,但蓝思追只当做没听到他的话,依旧用灵力帮他梳理经脉,他也无力制止。

不知是痛得失了神还是想到了什么急迫的事,他催促蓝思追去取忘机琴,取来后让蓝思追扶他起身。

他身上没有力量,全靠倚靠着蓝思追才能勉强坐住。

波动琴弦,含光君竟弹起了问灵!

他在问谁?蓝思追心道。

魏……魏……?

这是谁?谁的魂魄?

蓝思追的问灵术修习的还不成熟,只能隐约辩识出一些破碎的信息。他感觉到含光君全身都被冷汗浸透,却仍用灵力一遍遍拨弹琴弦。问灵曲缓缓的印在蓝思追的心上,令人疑惑的是,只有问,却没有听到一丝回应的声音。

含光君一直弹着,也不停歇,只是力量越来越小,灵力也越来越弱。直到脱力晕倒在蓝思追怀里。这时他才发现含光君已经额头滚烫,发起了高烧。

那是含光君伤愈后病的最重的一次。不仅惊动了泽芜君,连蓝老前辈也亲自到了静室。

随后他被带到了泽芜君的住处安置,所有人都瞒着他,似乎是怕他知道实情后承受不了。几天几夜过去,他都不知含光君是怎样的状况,只有偷偷跑出去询问景仪才打听到云深不知处已经散播开来的传言,说含光君快要……

他冲回静室,却被挡在门外,他打伤了几位同门守卫才冲了进来,冲到含光君的床边。

握住含光君的手时,蓝思追感觉以往的事情都浮现在了眼前――和含光君朝夕相处的回忆,和那些记忆深处零星的片段……床上那人几乎已经没了呼吸,他在床前哭着喊着,“含光君,你不要我了吗?你不要思追了吗?”

不知不觉间,含光君在他心中已经如此重要,成为了不能失去的亲人。

那次蓝忘机还是挺了过来,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晓……

他曾坚信魏婴不会离开,日日夜夜问灵,下山夜猎,逢乱必出,他以为他总会再见到他,可是……

伤痛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着他,魏婴已经不在了,魏婴不会回来了。可笑连自己都没想到,自己竟然也会崩溃,失去信念,想和魏婴一起离开。可他不能丢下兄长、叔父,还有思追。

两方情感像凌迟一般,用刀尖游走在他的心上。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,他不甘心,想要再问一次。

他让思追取来了琴,又弹了问灵,一遍又一遍,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抽离身体,却仍然无人回应。

他……真的不在了……

思追……对不起……不能看你长大了……

再之后,不知过了多久,他感觉到有人在哭,在呼唤他,他突然听得见声音了。

是……思追……

思追……阿苑……

不能……丢下阿苑……魏婴在乎啊……

意识居然越来越清晰,再睁眼便看到床前的思追,又像小时候那样,哭花了脸。

……

“含光君……”看蓝忘机怔住,蓝思追出声呼唤他。

蓝忘机回神,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回归现实。他望了望蓝思追,犹豫了一下,似乎有事想要交代,但不知如何开口。蓝思追也不催促,只静静等他吩咐。

蓝忘机停了一会,还是开口说道:“思追,去借厨房,再买些排骨和藕来。”

“啊?”思追闻言竟被惊的一愣,半晌才反应过来,含光君这是要给魏前辈做菜。可是含光君今天的状态……昨日刚刚毒发,今天旧伤还在发作,怎么能……

“含光君,您今天不宜太劳累。”

思追今日一次两次阻挡他,让他有些生气,虽说是关心,但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如今的脆弱。蓝忘机不想再与他多言,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,不再让他搀扶,转头便走。

蓝思追叹了口气,忙冲上去,拦住他,“含光君,思追知错,是我多言。我这就去准备,您别出去,先回房休息片刻,我备好后便来告知您。”

蓝忘机点头。

“思追。”蓝思追已转身走出很远,突然被叫住,他停下脚步,听蓝忘机说道:“借你的房间休息片刻。”

……

蓝忘机再回到房中时,已近巳时,阳光已经开始炙烤大地,魏无羡却还在睡着。

他走到床边,看那人一会不见便又将被子晾在了一边,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。他找了一处没有被他霸占的床脚,坐下,握住魏无羡的手。

阳光从窗缝钻进来,打在他的脸颊上,映着他鬓边的薄汗闪闪发光。他不忍心叫醒床上那个睡的正香的人,便任由他睡,静静看着他。

不一会儿,床上那人好像感觉到自己正被观摩,动了动,伸了个懒腰,还未睁眼,先开口道:“二哥哥,好香,我饿了……”

蓝忘机起身帮他取来衣裤放在床边,道:“起来吃。”

魏无羡睁眼看着床边那人,一脸满足的伸手,让蓝忘机将自己拉起来。顺势又粘在了蓝忘机身上,像没骨头似的,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,手臂环着他的腰,手却不停歇的帮他揉着腰背。

蓝忘机一只手将他抱紧一些,另一只手穿过他去拉后面的衣服。将衣服抖开,披在魏无羡的身上,轻轻推开他,“自己穿。”

魏无羡一脸不满的道:“二哥哥,你看你,也不多抱抱我。”

蓝忘机无视他的撒娇,起身帮他准备碗筷。

魏无羡看这招不见效,只好自己乖乖的穿衣。

他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,坐在桌前,道:“蓝湛,这家店的饭菜这么好,真香啊!”

蓝忘机沉默不语,将碗筷交到他的手上。

魏无羡将桌上的饭菜扫视了一遍,满足的正要用餐,余光却看到了那碗他记忆中的汤,他停下了筷子。

他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,又抬头看蓝忘机,“蓝湛……这……是你做的。”

蓝忘机点头,淡淡的道:“尝尝。”

魏无羡闻到那阵排骨的香味,便觉得心中一阵酸涩,师姐的笑,江澄的模样又都浮现在了眼前。但只是一瞬间,就被眼前这一身洁白的身影给占据。

看他不动,蓝忘机起身,端起碗尝了一口汤,“还……尚可。”

等他放下,魏无羡一把抢过,端起碗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,排骨的软糯和莲藕的鲜香充满整个味蕾。不如云梦的味道那么令他熟悉,汤中有种姑苏的味道,幽幽的沉沉的清香,味道虽不同,但却是一样的鲜美。

十六年了……他再也没喝过如此美味的莲藕排骨汤。

魏无羡再也忍不住,任由眼泪滴落在碗中,混着汤一起喝下去。他一口气将汤喝尽,用衣袖一擦嘴,起身扑到蓝忘机的身上,用力抱住他。

“好吃吗?”

魏无羡频频点头,“嗯,蓝湛,真好吃,比我做的好吃多了……呜呜呜呜…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,我好开心好幸福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心也好疼,好难过。”

“我……不想让你难过。”蓝忘机有些无措。

“不是的蓝湛,我不是难过,就是觉得你总是挡在我身前保护我、照顾我,事事都为我做,可是自己却总是受伤……我知你对我好,知道你心悦我,我也心悦你啊,可是我对你的付出与你为我所受的伤相比,实在太少了……”

蓝忘机常年不变的冰封的脸色有些许破碎,他缓缓放开魏无羡,紧盯他的双眼,“魏婴,我甘愿。”

“魏婴。”

“嗯?”

“还记得小时候吗?在姑苏。”

“嗯,当然记得。”

“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,只有你会主动同我说话。”

魏无羡嘻嘻嘻笑了笑,擦干脸上的泪痕,“这不是我脸皮厚吗……不过蓝湛,我那时是真佩服你,你功夫又好长得又好看,又雅正又端方,还真不是一般人。现在……”他伸手勾了勾蓝忘机的下巴,“这宝贝是我的了!”

蓝忘机温柔的任由他摆弄,接着道:“在岐山,你很照顾我,那时我万念俱灰,幸有你在……这一路,也都是你在照顾我……”

蓝忘机今天的话异常的多,他温柔的将曾经的事缓缓道来,魏无羡一时间有些不适应,正思考该如何接话,就听蓝忘机接着道:“你从不欠我。”

为所爱之人付出,又如何能够丈量长短,比较多少呢?

魏无羡顺从的点头,道:“谢谢你蓝湛,谢谢你爱我,也谢谢让我爱上你。”他看蓝忘机面色有些苍白,便扶他缓缓坐下,一同用餐。

魏无羡如今这具身体的灵力低微,根骨极差,根本无法运功帮蓝忘机缓解伤痛。他便想着一定要再探索出一个能用鬼道为他疗伤的方法。

戒鞭的伤又开始叫嚣,蓝忘机有些微微颤抖,他没有刻意隐忍。魏无羡如今也更加敏感,很快便发觉蓝忘机的异常,便扶他在床上躺下。

“让思追来吧。”知道魏无羡心里担心,蓝忘机也不再逞强。

魏无羡道:“运功让他来,上药难道我还不会吗?再说了,思追都大了,也不能总把他带在身边,还是得需要我呀!”

蓝忘机轻轻叹了口气,不再执着。

魏无羡帮他翻身侧卧,轻轻解开他的里衣。蓝忘机后背的伤痕第一次在二人都清醒着时,如此真实的暴露在魏无羡的面前。

一道一道,深浅不一,交错在一起,布满整个后背,从脖颈后一直到臀部。能看出倒刺勾出的皮肉的伤痕,还有被戒鞭打断的肋骨的伤。

魏无羡一时之间不知改从何下手,怔怔的望着。

“很难看吧?”蓝忘机看他没有动作,还以为他被吓到。

魏无羡没有回答他的话,只是垂下头靠近他。

蓝忘机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后背,接着他感觉到魏无羡轻轻吻着他的伤痕,弄得他有些痒,疼痛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。

“蓝湛,”魏无羡一边吻着他,一边道:“小的时候,我被虞夫人用紫电当做戒鞭抽过,有多疼,我知道……”

药水冰冰凉凉的,魏无羡的手温温热热的,二者合在一起,让蓝忘机很舒适。魏无羡帮他按着曾经伤到筋骨的地方,让他渐渐放松下来。

持续的受伤,让蓝忘机身体疲惫到了极致,他在放松的状态下,慢慢睡了过去。

魏无羡看他睡着,将他扶成平躺的姿势,帮他盖好被子。

曾经他以为天地不仁,人心险恶,天下人都是他的仇敌,却在转世间,拾得了那份珍爱和那份深情。他的偶然所得,却是蓝忘机一世的守望和期盼。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这次转世,他将永远不知蓝忘机对他的感情,不知两人心意相牵,不知蓝忘机会将自己活成什么样子……

原来他早已不用惧怕会有野狗的追赶,因为早在他对这份感情懵懂无知时就会有人挡在他的身前。

没有了师姐,他自觉失去了所有的爱,却未曾知晓身后那人从来都将所有的爱只给他一人。原来,他从来都不曾失去那碗莲藕排骨汤……

后怕和幸福的感觉膨胀的将他装满,他望着蓝忘机。

幸好……幸好,还不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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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七八糟的回忆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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